速度与激情绝缘体……呵

【团孟】浮蝶1

       *如下预警:有ooc,文笔抱歉,穿越梗,爱情设定,从暗恋到表白到同床共枕到……到一个BE或者一个HE的结局。是个废而长的长篇,内容有糖有刀。

       *用的是电影《蝴蝶效应》的思路,所以直接叫《浮蝶》了,实际题文无关。

       *逻辑上有很大的bug,年轻的孟烦了死了,老年的他还活着,年轻的其他人死了,就是真死了(嗐,他们也没老过……我在说什么,撕了我的嘴)。也就是说孟烦了是被时空穿越的选中的人。

       *其实如果用“做梦”来解释孟烦了的穿越会让逻辑通顺很多,但是真不能。我的烦啦就是回去谈恋爱了,所有发生过的爱与纠葛都不是老头子力不从心发的春梦,要不然我会枯的!!!

       *不是冲动的产物,却依然写的很差,要污大家眼了,将就看将就看~

       *总之,他们永远美好!


  以及,期待评论与小红心吖♥&😘

  正文如下↓


 

       二十一世纪。禅达。

       这本该是一个静谧祥和的早晨,却被一个老头儿搅得硝烟弥漫。老头是孟烦了,正在这小小的菜场中舌战群小贩,听那话茬,大约是为了两毛三毛的折扣吧。

       小贩们已经面红耳赤。两三毛钱并不是什么大利,让与他去也无不可,权当扶老敬老了。偏这老头生得一张利嘴,连砍价也要博引旁征,又常掺杂许多杜撰而来的歪理,亏钱与否都另说,心里烦是实打实的。且,一日如此,日日如此!

       于孟烦了来说,这两三毛的便宜自然也无关紧要,只是斗嘴这件事却实在有趣。他曾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渣斗其乐无穷,然而时过境迁,有生灵长眠于地下,有英灵游荡在天边,人渣们也踪迹全无,便只能和小贩斗。斗赢了,两三毛钱的利好也常还给小贩,但赢本身就是极让人快乐的事。一个八十四岁的糟老头子,能获得的乐趣又有多少呢?

       眼见小贩被说得急眼,大有翻越菜案子扑将过来的架势,孟烦了见好就收地打了个哈哈。该给的钱一分没少,连昨天占去的便宜也一并补上,但这张嘴是真的太欠了——他乐呵呵地说:“明儿我还来啊!”

       孟烦了很高兴,不光因为斗嘴,还因为篮子里满满当当的菜。小贩虽常和他拌嘴,卖给他的菜却都是上好的——老姜够辣,紫皮蒜香辛,一青二白的小葱苗儿鲜嫩水灵,红薯粉条根根筋道,扒掉外帮子的白菜上还挂着小贩为保鲜而喷洒的水珠,剔透晶莹。猪肉倒是不用买,昨天刚买的还剩下很多。

       他回家,今天的午饭他来做,做白菜猪肉炖粉条。

       一个中年人远远地迎上来,那是孟烦了的儿子。是的,孟烦了曾娶亲,生子,子又娶亲,又生了个小女孩儿,因此虽然妻子已故去多年,家里倒还算热闹。

       中年人接过篮子,关切到:“您可别跟人斗嘴了,哪天再给您气着……”

       “就你老爹这张嘴,能气着你老爹的人……”孟烦了顿了一下,转过话锋:”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一天天的净整些没用的。”

       “有用的有啊,我刚帮您收了个快递。”中年人笑着,“爸,您挺潮啊,都会网购了!”

       孟烦了很疑惑,他常拿电脑看一些抗战老片,却从不在上面买东西,何来的快递呢?

       “就是这快递也忒奇怪,没有寄件人,没有快递公司的标识,但是您的名字、咱家地址、我的电话都是对的。”中年人把菜放回厨房,又拿过快递盒,在孟烦了面前拆开。

       是一本书——《我的团长我的团》。封面上有一张布满烟尘和血污的脸,中年人认得。

       十五六岁刚对情事XING事有所觉知之时,他曾翻遍父亲的书架去寻一本《金瓶梅》。家里藏书甚多,足足装满了四间房,他搬着梯子爬高走低找了有小半天,才终于在最里间屋子中最后一排书架上最高层的一个积满灰的角落找到一套张竹坡先生点评的版本,只是缺了第一册,而第一册的位置,放着一张发黄的照片。

       一张照片有什么要紧?他顺手扔开,照片摇摇晃晃落在梯子脚边,他来不及管,急急拿起第二册书坐在梯子上读起来:可着实是一本奇书——尽管书中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精妙之处他还不太懂,但只是其中生动到画面直逼眼前的、小人儿比武般的举止描写就够他浮想联翩。

       正看着,门吱呀响了一声,他抬眼瞥过去,是父亲进来找书,他便又埋头“苦”读了。这是家里的习惯,无论他读什么书,无论他用什么样的方式读书,父亲是从不干涉的。

       可是那一日与往常大不相同。准确来说,是父亲在梯子跟前捡起照片后的后半日与往常大不相同。彼时他粗粗翻完第二册放回原处,又伸手去抽取第三册,余光里他发现父亲还站在原地,抓在他身上的眼睛中溢出的不仅仅是严肃,他甚至看到了凶狠——十五六年来他从未在父亲眼中看见过凶狠,就连严肃的父亲他都很少见,因而也就无从理解父亲此时的表情,只是莫名觉得后背发凉,寒毛直竖,遂慌慌张张爬下了梯子。

       地动山摇就在片刻,片刻之后,地动山摇。父亲一手捏着照片,一手扯着他跌过走廊跌进院子,重重的巴掌随即撞上他,然后是皮带,最后是鞭子。他抱着头在院子中央来回打滚,哭嚎声大得邻居也坐不住,在门外的喊劝一声高过一声,可是父亲好似什么也听不见,只顾发疯一般让鞭子狠命落在他身上。

       不知过去多久,可能连父亲也打累了,手没里握紧的照片又摇摇晃晃飘出去,飘落在他的身上。那照片像道符,镇住父亲再一次高高抬起的鞭子。从此他便记住了那张脸。

       后来父亲跟他道歉,说那是他的战友,他记得清楚,父亲说:“他在我二十五岁时就死了,但哪怕我活到八十六岁,也都与他有关……我有多像他呢?可能一点儿也不像。也可能,十分像……”

       伤好之后父亲给了他一些钱,让他重新买一套《金瓶梅》去看,原来那套则随着那张照片安安稳稳存进了父亲的书房。他没有用那钱去买书,而是买了一个精致的相框,装好照片又放回原处,再也没有碰过。

       “爸,这不是您的老战友嘛?”中年人把书递过去,同时观察着父亲的脸色。他八十四岁的老父倏忽之间苍老了十多岁,仿佛刚才与一群小贩唇枪舌战的老头是旁的人。但他没有得到回音,父亲只是慢吞吞接过书,一言不发地往书房走。

       他摩挲着书页上那张被时间抛下、以至于现在已经远比他年轻的脸,丝毫听不见儿子关切的问询,只在勉力爬上楼梯时模糊地想到,真是老了吗?六十多年都瘸过去了,他还从未像今天一样渴望一根拐杖。

       从门外蹦蹦跳跳进来一个小女孩儿。天刚亮了没多久,她倒已经出去疯玩了一大圈,此刻汗水溜过软软的汗毛掉在地上摔出一朵花,那是无忧的孩童才能拥有的活泼和快乐。

       中年人闻声赶紧回头,同时食指搭上嘴唇,轻轻“嘘——”了一声,另一只手指指孟烦了的背影。小女孩儿立马便收了笑,后仰着身体夸张地向前迈步,努力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老爸,爷爷怎么啦?”小女孩儿悄悄问。

       中年人蹲下来用手背给她擦擦汗,“爷爷想他的老战友啦。”

       小女孩儿指着院子里一个阴凉的墙角问:“是那个鬼爷爷吗?”

       “嗯,是他。”


       孟烦了翻开书页,他一生的故事就横呈在眼前。

       其实他自己也常讲这些故事,讲给小孙女儿听。他笑得神秘,脸上挂着“只有我知道”的骄傲表情,曲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指向一个墙角,毫无必要又讳莫如深地跟小姑娘悄声说话:“看见没?那儿有个鬼爷爷……”

       最初小女孩儿会小嘴一扁,哇得一声奔进爸爸怀里:“爸爸,爷爷……”她被吓坏了,泣不成声:“……爷爷说,那儿有个鬼——哇——!”

       她爸爸小时候也没少受这种惊吓,只好无奈地冲幸灾乐祸的孟烦了笑笑,然后揉揉小姑娘的脑瓜儿,柔声说:“别怕,爷爷吓唬你呢。爷爷想他的好朋友啦!”

       再长大一些,她便也不怕了,总缠着孟烦了讲些曾经的故事。

       要讲?

       讲便讲!

       开玩笑般地讲,说评书般地讲,三分真七分假地讲。讲得多了,孰真孰假有时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明白。

       然而这本书却一字一句记得清楚,那些永不结痂的血痕,那些若隐若现的裂纹,那些细碎的、自尊的、自卑的心事,它一一写明,又在枯皱的指缝间一页一页卷走,碎浪拍打心石。

       但每到其中某一个节点整本书就会被卷回到第一页,重新再读一遍,又读一遍。快乐的时光被一再咂摸,而苦涩和苍凉只有力气粗略地看过一眼,于是三千多条人命随着眼前掠过的黑色铅字一遍遍消散……

       又到这一页了——“请让我带着共党的军队去荡平日寇吧!”死啦死啦那粗啦啦的嗓音不知道第多少次响彻书房,震得孟烦了头皮发麻眼前发昏,干瘪的眼皮下无意渗出几滴眼泪。幻觉如影随形。

       他终于再也撑持不住,闭上眼睛伏在书案上。彻底丢掉意识前唯有一个念头在清晰地盘旋:他别去授勋该有多好?!他不去授勋该有多好啊?!!



TBC


       这章被屏是真没想到。挺理解现在这个严峻的环境,那就……换成拼音黑体加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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